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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ge13:圣歌

Stage13:圣歌

前言:咳咳=,=!各位好,我是自由!好久没以作者的身份上来和大家聊一下了。各位读者好久不见啊~嗯那么我是来说两件事的——

首先第一件:因为各种原因,尤其是最近在下的身体不怎么给力经常犯病所以耽搁了一下,真是抱歉。

然后在本章的创作中,如果有看到章末的读者大人可以看到有一部分是歌词文本,这个是在下YY出来的玩意各位就莫介意,然而在前面的那一部分类似于点评的描写,是出自一位叫水木臻的萌妹子手笔,之后由我来改编而成的。

所以在此先对水木妹子表示我的谢意!真是感激不尽!

然后第二件:时间过得真是快啊=,=不知不觉间在下已经是高三狗一枚了......虽然有点抗拒,但是没办法了只能稍微适应一下吧。随后的U.K.进度可能会拖慢一点,但不会坑掉,如果各位读者有心的话还请多多见谅并且有时候就来关注一下U.K.这部劣作。可能在春节时许下的“在下一年春节的时候U.K.完本”的承诺会失效,但是请相信在下“不会坑掉”这一承诺=,=!

那么要说的就是这么多,祝各位读者身体健康!

以上! ——From:E.C.

U.K.命运战争

Stage13:圣歌

————

陌生的世界、陌生的脸庞,

在映入眼帘时如此温暖。

当辉月重回归宿、

当篝火熊熊燃起,

悠远歌声开始摇曳——

那是理想乡的圣之歌......

阿洛斯离队后第三天,“破晓”的旅程仍在继续着。

一如往常地处理着文件,卡捷斯却正在烦恼着一些事情。

琪丝娅在一旁泡好咖啡后端到卡捷斯的桌上,毫无疑问她看出了卡捷斯有心事。

“您怎么了吗?”

卡捷斯抿了口纯咖啡,那皱起的眉头已不知是因咖啡味道太苦还是因他在意的事情而生成。

“难道这一次咖啡泡得不合您心意?”

“不,刚刚好......我只是在想,照现在的速度还有多久才能和他们会合?”

“还需要两天。”

“是吗,还有两天而已啊......”他长舒一口气。

“有什么介怀的事么?”

他抬起头来凝视着天花板。

“这几天部队的状态你也看到吧?这种不堪一击的状态,希望能尽快结束掉啊。”

“果然还是雷纳德,啊不......阿洛斯·温德的离开所致的吧?”琪丝娅身为舰长自然不会对部队的运作状态放任不管,她几乎每天都有去视察部队的每个构成部分。

发现问题,并维持部队的良好运作状态,是舰长必须做的工作。

这几天,准确点来说是阿洛斯离开后的这两天,部队里的成员情绪的确受到颇大影响——尤其是作战部和整修部。

“你也无法改口吧?他的名字。”

“嗯,毕竟雷纳德这个名字在我们印象里存留得更久嘛,一下子要改口还真是有点不习惯。”琪丝娅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不需要介意,冯恩他也无法适应,索性不改口了。”卡捷斯明白琪丝娅的为人,她是不会原谅自己在一些微小的地方一错再错的。

然而她的确错了不少次。

想要篡改一个人对事物的记忆与习惯,还真是一件难事。

至少在非人故意而为的情况下,这是一件难事。

“说的也是,但以后我们还有机会叫他的名字吗?”琪丝娅提出的问题,正代表了“破晓”其他成员所抱持的疑问。

然而一向有远见的卡捷斯现在也摇了摇头:“但愿能有下一次吧。”

不需要虚伪的关怀,吗?

桌上的烟灰缸,有几支刚烧完的烟头在发出难以察觉的光热。

————

自从阿洛斯离开后,整修部里便再没有“SP-3专用整备师”这一个人,还有这个称呼。

所以工作重新由冯恩接手。

这是一份再熟悉不过的工作,也正因如此他无法察觉到那最明显也最微弱的变化。

“嗯,看来是在传动轴这边有损毁啊,喂小子!把备用的零件拿过来给我!”朝后方伸出的手,却始终没有等到回应。

直到一个栗色头发的女孩走过来提醒一声,冯恩才慢慢把手缩回去:“他已经不在了哦......”

“啧,好烦的家伙......走了还要缠着我们。”从巨大的机械空隙处钻出来的冯恩满身都是黑糊的机油,但他毫不介意地坐在走道上开始休息。

“给,毛巾。”樱将毛巾递给冯恩,继续静坐在SP-3前。

由于这是最高层走道,所以她能看到的是SP-3的头部——集结了对外摄像仪与探感器等装备的部分。

也可以说是一台机体的“眼睛”。

或许在这里呆着能获得一种被阿洛斯注视的感觉,所以樱这两天都会来这里呆上好几个小时。

“哈,清爽多了。”冯恩放下毛巾,却突然惊叫了一声。

“哇!”

樱就坐在冯恩旁边,自然受到的影响最大——她本能反应式捂起耳朵。

“冯恩叔干嘛吓我啊?!”她向冯恩提出强烈的抗议。

“但,但是你今天穿着是怎么回事?”冯恩貌似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此刻映在他眼中的樱并非过去一身男性军装的模样,而是身着清凉的短袖与超短牛仔裤,配上黑色过膝长筒袜的姿态。

雪白的肌肤和平时难以发现的漂亮曲线毫无保留地撞入冯恩眼中。

樱本来样貌并不差,完全可以称作可爱,如果按照给人的感受来分类的话,她并不是那种让人一见就留下深刻印象的类型,而是在通过长时间的相处后才能发现其魅力的女孩。

我们将其称为“顺眼”。

前者是一杯烈性伏特加的话,那么后者就是一杯香醇的葡萄酒了,唯有久久品味后方能知其独特与韵味。

过去在人们面前一直穿着军服的樱今天居然换了一种风格的服装,这无论对什么人而言都是一种极具新鲜感的视觉冲击。

“只是稍微想换下形象啦。”樱抚弄起她的柔顺长发,看向SP-3语重心长地说道。

“不知道小洛什么时候会回来,想让他看看......就算是我也已经有改变了。”

没错,我也并不是一成不变的。

虚伪的关怀,那并不是我现在做的啊。

但为什么......

“吼,原来是穿给那臭小子看的啊。”冯恩看起来一脸失望,估计他曾有幻想樱是特意穿来给他看的吧。

“反正不会是给你看的啦,冯恩叔你个大色鬼。”

“哎,男人都喜欢女人们穿漂亮衣服给他们看,这种心理无可厚非就对了。”冯恩装作哲学家般与樱大谈这些话题,但樱完全不待见,她只想快点等到阿洛斯回来。

“不过那小子为何而离开,你可以说了吧?”

话题一转,直接命中标的。

樱的神色一下子变得阴沉,她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啊......虚伪的关怀什么的。”

“怎么说?”

于是樱将那时大家并不知晓的对话与经过全都述说了一次——自己如何打破那种千钧一发的局面,直到最后......眼看着SP-3坠落,让阿洛斯有机会离开的全过程。

“原来发生了这种事情......”习惯性地,冯恩摆弄起他那满脸的胡渣。

粗糙的手与硬质的须根摩擦着,发出不和谐的沙哑音色。

“在卡沙利特那晚的战斗结束后小洛哭得很厉害,我曾做过承诺说要一直支持他的,没想到才没过多久我就食言了,甚至还去攻击他,我是不是太不守信用了?”樱无奈地耸了耸肩。

“的确是不守信用啊你。”冯恩很遗憾地承认了樱的说法。

她或许当时是太过于激动才会接连攻击阿洛斯,也或许是想要责罚一下阿洛斯才会作出这样的举动,但无论如何狡辩都不能够回避或者否决掉“樱打破了承诺”这一事实。

“那时候的他,大概还很痛苦吧,最想找到的就是像你这样能够依靠的人,你却一把推开了他。”冯恩解开手套,那两只银戒正在他手上闪闪发光,“男人有时候,可是很脆弱的啊。”

“那我该怎么办?我不想他真的就这样离开......”将头埋进双臂中,似乎是不想让冯恩或者其它经过的人见到她现在的样子。

她现在,正被从心中涌出的愧疚和悔恨折磨着吧。

倘若那时候能压制住冲动就好了。

如果那时候能再好好谈一下就好了。

诸如此类的想法不断在她脑中闪过,不曾休停。

但这些如同天方夜谭的想法只能一直循环出现在幻想世界之中,根本无法实现。

人类并不能制造出时间机器这种便利的道具,所以一切过往都是既定而无法改变的,也只因如此人与人生只能一直向前进,直到终结之时。

无数的选择肢会突兀地出现在人们面前,不做出选择就无法继续属于自己的旅途——人生大概就是不断地重复着这种动作的集合体。

以强制的手段让自己做出非强制的选择,然后静待自己的抉择所造成的结果降临。

此即“命运”。

而樱,在她毫无思考的情况下选择了一个令她后悔的结果,这也是命运的指引罢了。

冯恩拍了拍樱沮丧而低垂的脑袋,饶有兴趣地问道:“小樱你,该不会是爱上雷纳德那小子了吧?”

“诶?”樱一下子抬起了头,但她好像注意到自己脸上挂有浅浅的两道泪痕,所以连忙擦干净。

“不是朋友的喜欢,我说的是男女之间的爱哟。”生怕樱理解错误,所以冯恩特意强调多一次。

“为什么突然会扯到那边去?而且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不想阿洛斯离开而已。”她站起身来拍了拍粘在身后的灰尘,“我喜欢的可是首领啊......”

带着不十分肯定的自白,樱转身离开。

“嘿,自己考虑一下再说这种话吧......什么才是爱,什么才是爱慕。”

“要你管。”樱微微嘟起嘴走了下去。

貌似说起这个就有点精神了,女人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

冯恩伸了伸懒腰,“干活去!那臭小子真回来了非要好好揍他一顿不可。”

————

曾经,他拥有痛苦与幸福:在磨难中成长,在关怀中夜寐。一切都是如此美好,以致于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仿佛梦境一般的人生,却在一场本不应发生的斗争中破灭。

他失去心智,失去信赖,最后连仅有的一丝慰藉与依靠都不复存在。

有时候他在想,自己如果还能留在那里就好了;有时候他也在想,自己果然还是没有资格留在那里。

主动开枪的是他,最后决定离开的仍然是他。

无论怎样他都没办法找到一个合理的理由来夺取一个回归的机会。

那场天穹下的生死搏斗,成了他现在无法忘怀的悔恨。

将仇恨的火焰延伸到自己的队友,甚至是首领之上,用本应朝向敌人的枪口来瞄准他们,这是何等丧心病狂的举动?

就让自己在那片森林里孤独死去,或许不错?

对,那样死去或许不错。

在黑暗中沉陷昏迷的阿洛斯,曾有这样的想法。

“如果死了,就可以解脱了吧?”

“那可不行啊,大哥哥。”

“?”阿洛斯慢慢睁开了眼睛,出现在朦胧视野中的......是一张稚气未脱的可爱女孩的脸蛋。

“你终于醒啦?在这里等一等哦。”女孩一路小跑着走出房间,“姐姐,大哥哥醒了哦。”

阿洛斯撑起身体,四顾看去......这是一个充满温馨的房间。

装饰并不奢华,摆设也是挺平淡的一些家具而已,但这才算有一种家的感觉,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切感。

阵阵刺痛与困顿感袭上他的脑部。

“唔......我被救回来了?”

在那种人迹罕至的地方居然也会被人发现?

“嗯,是我妹妹和朋友在佛伦斯森林那边采蘑菇时发现你的。”从敞开的门扉外走进来的,是一位气质非凡的女子。

光是说外貌那也未免太过于亵渎她,这种非凡的气质......是从内到外散发出来的。

若从外表上说,“气质美人”这个词用在她身上丝毫不违和——飘逸秀丽的黑发如瀑一般悬挂至腰间,一双黑珍珠般的明亮眼睛就嵌在她那极尽妍雅标致的脸上,近乎完美的身材与白皙的肌肤在一袭纯白的连衣裙映衬下显得有些炫目。

但这始终是一种外表的浮躁东西,是能够伪装出来的存在。

漂亮的女孩有很多,但人们永不会知道她们的背后会不会深藏着一些见不得人的过往或事物。

真正让阿洛斯感觉到一种非凡气质的,是这个女子的笑容与在眼眸中流露出来的情感。

那是一种无法掩埋起来的明光与温柔,如同一束永不陨落的晨光照耀心灵。

纯净、空灵,这是阿洛斯见到女子笑容后的第一感觉。

与阿洛斯的深邃、苦痛绝然相反,这位承载着光辉的女子......简直像天使一样。

“你们是......?”阿洛斯强忍着头部的剧烈疼痛问道。

“啊抱歉,还没有自我介绍。”女子轻轻一笑,“我的名字叫塞西娅·伊德莱特,那边那个孩子是维希·伊德莱特,是我的妹妹。”

目光指向站在塞西娅身后的小女孩,这个叫维希的孩子似乎有点害怕阿洛斯。

虽然有点不明缘由,但这样看起来相当可爱。

“你呢?能告诉我们名字吗?”

“阿洛斯,阿洛斯·温德。”

塞西娅听到这个名字,似乎想到了什么。

“怎么了?”

“阿洛斯?该不会是指神话里的天空之神吧?但看你现在的样子,更像是被什么东西绑住飞不起来呢?”塞西娅毫不讳言。

“真是个眼神犀利的人......”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阿洛斯不得不承认她说得确实没错——现在的他,和受伤掉落的飞鸟有何差别?

不,或许......自己根本连鸟都称不上?

“不是我看出来的哦......”塞西娅端来一杯温水给阿洛斯,“是你自己告诉我的。”

“我自己?”

“大哥哥你在睡觉的时候流了几次眼泪的说。”维希弱气地插上一句。

这么小的孩子,果然是有点怕生吧?

“是这样啊,原来潜意识里的我这么不争气。”他轻握拳头,却发现连如此渺小的力量都无法使出,“唔......”

“哎呀,我都忘记你还在发烧了!”塞西娅连忙扶着阿洛斯躺回床上去。

“抱歉,让你们费心了。”让别人这样细心地照料,这对阿洛斯而言断然是难能可贵的一次经历。

以至于现在他觉得有些愧疚。

“没什么,不相互扶持的话,那就不是人类了嘛。”

无意中的一句话语,像锋利的刀子一样割裂他的内心,流出鲜红如火的血液。

“......”他不再出声。

“来,把这些退烧药吃下去吧?”塞西娅嫩白的手掌上放着几粒红白相间的药物胶囊。

“谢谢。”接过药物,他一吞而下。

“好好休息一下吧,这两天我有假期,等你退烧之后我带你去看看诺奥吧?”

“诺奥?”阿洛斯对于这个名字是再熟悉不过了,那是在研读《近代U.K.技术发展史》时见到的、出现次数最多的一个地名,“这里难道是......”

“啊,你听说过诺奥?这里可是U.K.的诞生地哦。”毫无差异和惧怕的神色,女子回答道。

————

虽说塞西娅吩咐阿洛斯要好好休息,但现在的他完全睡不着。

被过去困扰着的他,现在居然来到了被称为“世界上第一台U.K.诞生之地”的诺奥。

这意味着自己无意中来到了敌人的后方科技基地么?

诺奥在势力方面属于联邦,是军方的一个重要科研据点,虽说这里曾是第一台U.K.,即MS-98诞生的地方,但这并不代表诺奥从此以后就放弃这份荣耀了。

恰恰相反,诺奥凭借着这份唯一的荣耀吸引了大量的优秀科技人员和各方人才前来共同参与开发的工程,毫不夸张地说——现存的所有U.K.里有超过一半的机种都是在这里完成研发后才配置到各地的工厂进行流水线生产的。

包括阿洛斯曾驾驶过的SP-3,还有XP、Type-B,或是SP-1、ME系等机种。

一想到这些,他就更加不安了。

这里的人们整年整月都和那些巨型机械住在一起,为何不会产生抗拒感?

那些......不是被人们讽称为“罪恶根源”吗?

真是无法理解。

然而......阿洛斯虽是这样想,他在醒后却并没有听到任何刺耳货或震鸣的引擎声,甚至连一些重机械敲击、运作的声音都没有。

“难道只是名字碰巧撞上的?”

那也不对,刚刚那个叫塞西娅的女孩都说这里就是那个传奇般的城市,就算自己再无知,住在这里的人也不该会记错的。

他将视线投向门外的娇小身影上。

那个小女孩,好像是叫维希来着?

实际上,维希从一个小时前就躲在门外偷偷看着阿洛斯了。

刚开始他还能装作不见,但现在维希好像一只呱噪的小鸭一样不断咂着嘴,就像在高调地宣示着自己的存在一样。

思绪全被打乱的阿洛斯轻叹一口气,“小妹妹,你在外面站着不累吗?”

“呃呀!居然被你发现了!”

难道我眼睛有问题到看不见一个将大半身探出来的人?

但为了保护维希的小小自尊心,他还是决定不说出口。

“嗯,话说你不进来坐?”

但维希一副莫名其妙的眼光看着他——像是在期待着什么,又像在害怕着什么似的。

虽然这样也很可爱,但阿洛斯实在看不出她那千变的眼神中究竟有何意义。

“每个小孩都是上帝亲手送来的,奇妙而精美的玩偶”这一说法,阿洛斯似乎懂得了皮毛。

“唔,姐姐说不可以和陌生人太过靠近的说。”维希一本正经地说道。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阿洛斯挪动起自己沉如铁铅的身体。

“啊呀!大哥哥你......”她惊叫起来,但被阿洛斯阻止了。

“嘘!”阿洛斯继续行动,他将床边的凳子推到门旁后才再次回到了床上,“这样就不靠近了吧?”

“哦哦!大哥哥好厉害!维希赞叹道,然后一屁股坐了上去。”

阿洛斯看着这个孩子,不知为何沉郁的心情稍稍好转了。

他那失去希望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难以寻觅的笑容。

“那,小妹妹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呜,姐姐叫我上来看看你的情况而已。”

“所以你就躲在门外一直‘看’?”

阿洛斯想,大概是她理解错塞西娅的意思了?

“因为大哥哥好像在生气,有点害怕嘛。”维希的眼神在四方游荡,大概是怕自己说错什么会惹阿洛斯生气吧。

这孩子还真是可爱。

阿洛斯不由得产生一种这样的想法。

“那不是生气哦,我只是在想点东西而已,所以你不用怕啦。”为了证实自己这一论点,阿洛斯甚至还特意摆出一个自认为灿烂的笑容。

但这一个尝试失败了。

“哥哥笑得好假哦......”看着维希向后缩的小猫般姿态,看来不但失败还适得其反了。

罢了.....

阿洛斯在认识到这只是在做无用功后,果断放弃了。

“话说小妹妹,塞西娅姐姐现在在做什么?”

比起这个童真的小女孩,阿洛斯觉得果然还是那位知情达理的塞西娅才是有效的情报来源。

倒也不是指军事情报什么的,那样一个纯真温柔的女孩子也不可能会和军队扯上关系,他只是单纯对这个城市抱有较大的兴趣罢了。

如果能获取什么有趣的,或是有价值的情报就好了。

虽说现在在敌军的后方工厂里悠哉地休息着,但像他这样无名的小卒应该不会惹到什么麻烦才对。

“塞西娅姐姐吗?现在应该在画画吧。”

画家?

果然是个内外相等的气质系美人啊。

阿洛斯对此倒是有点兴趣。

毕竟自己整天对着的都是机械和精密仪器,所以现在换换口味或许不错。

“姐姐画的东西超——帅气的说!如果是我肯定画不出来的。”维希一说起这个就骄傲地挺起她那尚未开始发育的胸部,好像就是在称赞自己一样。

“那,可以带我去看看吗?”

“呜,没可能的啦,姐姐画的画一直不肯给别人看的,我也只是偷偷看过一次而已。”

“这样吗?那下次......和你偷偷去看一下?”

说到这里,维希的眼睛一亮,好似发现了珍宝一样。

“真的吗?!”

“嘘!要保密。”

“啊呀......”维希立刻捂住嘴巴。

话说才来这里一天多,就做这种不正当的东西实在是有点......

面对如此善变的孩子,阿洛斯倒是真切地感受到了一种深厚而无法切断的羁绊。

这小孩是真的很喜欢姐姐啊。

愉快的交谈时间飞速流过,不知不觉中阿洛斯与维希的话题越来越多,这确实是一件好事。

无论是塞西娅还是维希,阿洛斯都能在她们两人身上看到......一种近乎无限的治愈之光。

就算再大的痛苦、就算再深的悲伤,在她们面前似乎都只能乖乖低头臣服,就如同黑夜终会黎明曙光驱逐得一丝不剩那样。

这股光明的力量之大,连阿洛斯都为之惊叹。

正因他是亲眼见证之人,所以下此判断。

他有时候会觉得世界无非由黑暗构建而成,但他现在再也不敢抱有这种想法了。

那种以偏概全的结论,在他见到这两姊妹时就已烟消云散。

在维希慢慢将凳子拉近、拉近再拉近的时候,阿洛斯甚至能感受到一种成功的荣誉之光在闪耀着。

维希那纯真无瑕的笑容,为阿洛斯带来了一股治愈的温暖......

他相信,这段时光在往后的日子里将赋予他巨大的力量。

————

经过一天的修养后,第二天阿洛斯的烧基本上退下来了。

这对姊妹俩来说是个好消息。

“心怀他人,常思回报。”

这是塞西娅教给维希的一句诫训,亦是她自己一生坚守的信念。

将光明赠与他人,塞西娅常会因此为傲。

因为她相信,这是能够带领人们迈向和平的第一步。

尽管现在战火纷飞,人类仍在疯狂地互相搏杀,但那一定会在某一个光明来临的日子里得到终结。

但今天他们需要抛弃这些过于长远而艰难的未来和寄望。

仔细检查一看,塞西娅承认阿洛斯能活动后决定带他到外面走走,顺带购置一些生活用品给阿洛斯。

“这么轻率地把我当作是家人,真的没有问题吗?我可是一个......”

佣兵,至少曾经是。

“是什么呀?”塞西娅眨着眼睛问道。

说?不说?

对着这样的发问,阿洛斯决定还是暂时隐瞒下去,等以后有适合的机会再说比较妥当。

毕竟现在才搞好关系,又有出去调查、收集情报的机会。

“不,没什么......”

“呵呵。”塞西娅会心一笑,“其实没什么的吧?维希看来很喜欢你,而且我出去工作的话多一个人在家也安心许多嘛。”

这种理由,还真是纯真。

“那我如果是一个坏人,岂不是事与愿违吗?”

“才不会。”她摇了摇头,散发着清新气息的长发随之飘动,“你不会这样的。”

“这么自信?”

“不是自信,而是我相信你。”塞西娅用手指着阿洛斯的心笑道,“会为过去而流泪的人,不会是坏蛋哦。”

“......”

短暂的沉默,代表塞西娅的胜利,她再次露出蜜桃般香甜的笑容。

“好了!那么赶紧出发吧!”

说罢,塞西娅拉起阿洛斯和维希的手,大步迈出家门。

迎接他们,将是无垠的霞光......

————

与之前所想的无变化,阿洛斯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在出门的那一瞬间面对惊人的钢铁机械阵列。

满天的银灰色云雾在摇曳着,显耀自己割锯一方天海的身份,又像一位恪尽职守的卫士一样严实地抵挡着阳光的布施。

净是水泥的“森林”里有各种先进的载具和机器在来回穿梭,俨然一个个准点上班的工薪族。

那是战前每一个大城市的应有光景。

车水马龙的白昼;灯红酒绿的黑夜......穿插于无限循环的光暗中的,是各色欲望和物质。

强者和弱者的区别只在于......物质的盈缺。

何况是诺奥这种早期崛起的城市——持续发展到今时今日还未没落,而且也没有因战争而遭到破坏,无论是经济水平还是社会发展水平都应该提升到一个难以估测的高度了。

也正是如此,那种所谓的“物欲横流”的现象应该会更加严重才对。

要知道人类的欲望就像一个气球,物质则如同一阵浮生烟云,往气球里灌得越多气球便会胀得越大,终有一天......气球会因无法承载过量的物欲而毁于一瞬。

诺奥也难逃这种厄运。

本该是这样的。

对,本该是这样的。

但诺奥以它真实的面貌来告诉阿洛斯一个道理:“人之所想并非主宰一切的无形力量。”

没有太多的高楼大厦,就算有也大多集中在离这边稍远的市中心处,那边估计是整个城市的经济、政治核心地带吧。

而在这边——阿洛斯他们所在的这边,几乎是清一色的别墅,两三栋、两三层的复式建筑在规划好的坐标和位置上稳妥地座立着。

它们一组一组地堆砌出现在这个蔚为壮观的别墅区,红白色的砖瓦之间点缀起青草绿树、黄花红果,给人一种相得益彰的视觉感受。

蓝天是一片淡雅的风致,没有过于突兀的浓烈色调——如同即兴挥洒笔墨一般,与眼前这片深蓝的大海交融时却显得如此和谐。

没错,呈现在阿洛斯眼前的......除开无垠的蓝天,还有浩瀚的碧海,一波波雪浪推送着飒爽的咸海风奔上滩岸,拍醒所有人困盹的精神。

“唔~真是舒服啊,果然当时选房子选对了。”塞西娅摸摸维希的小脑袋笑道。

“嘿嘿,我最喜欢这里了。”

站在旁边的阿洛斯则是一副复杂的表情。

如此美妙的景色断然令人赞叹,但......现实对他和她所设想的世界冲击太大,实在有些让他接受不过来。

为什么?

为什么机械工业的最大代表城市会是这样的一副画面。

“阿洛斯,你在想什么吗?”塞西娅发现阿洛斯的神情有点不对劲便忙问道。

她有些担心会不会是体温又开始升上去了。

“难道风太大吹得身体又开始不舒服了?”

“啊不......”阿洛斯赶紧摆脱这种冲突感回应着塞西娅,“出来这里走走反而感觉很好。”

“是吗,那就好。”长舒一口气,塞西娅放下心来了。

维希站在一旁,肚子开始抱怨般发出“咕噜”的不悦声音,“呜,塞西娅姐姐......我饿了。”

“噗!好吧,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

“好!”

“嗯......”

塞西娅最后决定要去的是一家叫“海客”的酒店,那边的蒸品一直广受好评而且价格适中,所以塞西娅经常带维希去光顾,这次则是带上了新的家庭成员——阿洛斯。

诺奥的清早,是溢满生机和朝气的。

随处可见的嫩绿;随处可听的晨歌;随处可闻的香韵......这像是诺奥与生俱来而又不可分割的一份宁静与舒适。

毫无违和感,一切都像是完美缝合在一起的布料一样,只有在领会到这样的美时,人们才会发现诺奥仿若一件绚丽多姿的天衣。

今天似乎是周末,所以这座城市也相应地进入了休假模式——没有匆忙赶着上学的孩童少年,也没有为生活打拼的都市男女。

绝大多数人在这难得的周末里都乐意换上日常便服到街上走走逛逛,看看海吹吹风什么的。

不会有太多的顾虑和忧愁,他们只想平静地享受难得的假日,与这难得的平和。

在世界乱成一团时,这份平和并非人人都能得到的。

虽说梵德利尔也有这样的相似光景,但那总让人觉得有些虚伪。

是的,当把目光投到梵德利尔的城市周边便不难看出......在高耸的建筑群中,分布着数量未明的机动部队。

那份平和、那份繁华,终究是依靠武装力量来支撑,反过来说——那看似美好的事物都仅仅是用来遮掩不安和躁动的帘幕罢了。

但诺奥不同,在这片低矮的屋群里完全看不到任何突兀的、违和的东西,仿若一块无暇的碧玉。

这才是平和,人类真正的理想乡——天堂。

但这种想法越是强烈,他的疑问越是显眼地出现在他的脑子里。

为什么?诺奥的重工业象征呢?

难道书上的介绍有误或是过时了?

“阿洛斯果然在想些什么吧?”走在旁边,阿洛斯想得太过入神于是再次被塞西娅发现。

维希抬起头应和一声:“大哥哥一直都在想东西的样子呢?”

这的确是不争的事实,阿洛斯在空闲时总会让脑子想点什么东西,这也不知道是强迫症还是什么精神疾病,但觉着没有害过人,他还是打消了看心理导师的念头。

“啊......没什么啦。”嘴上这样说,但他实在是难以抑制这种想要知道一切的冲动——这难道是整备师们的通病?

“对了塞西娅。”

“是?”她歪过头来看着阿洛斯,这副样子着实能让许多异性为之心醉神迷。

“我之前有听说过别人提及到一点关于诺奥的东西,但来了这里之后完全没看到我朋友说过的东西,这是怎么回事?”为了避免引起怀疑,阿洛斯决定谎称这是自己道听途说得来的信息。

“说过的东西指的是?”

塞西娅追下去的问题,果然还是要直接说出答案。

阿洛斯的神情稍微绷得严肃了一些:“Ultimate Knight,你应该有听说过吧?”

“啊,原来是说那些大家伙呀?”终于明白了阿洛斯要问的问题,她轻笑着说:“那些不在生活区啦,那些机器人都在几年前和重工企业一起搬到新诺奥那边去了。”

“新诺奥......?”

“嗯,属于诺奥的一个卫星城,那边现在全都用作军队基地和重工业基地了,现在我们所在的则是旧诺奥,也就是生活区。”说着,塞西娅指向东南方——虽然看不见,但阿洛斯知道那边就是塞西娅所说的新诺奥。

“原来是这样啊。”

生活区和工业区已经分开来进行管理了?这可是值得赞赏的事情。

在平静的生活中享受人生,终于不用看到那群巨大机械而每天提心吊胆。

要打仗吗?要战斗吗?要逃避吗?

这些无用的忧虑他们都不需去思索就能抛诸脑后。

“嗯,这样的话就再也不用看到那些机器人在我们头顶上飞来飞去了呢。”

“......”刹那间,阿洛斯的思绪停止了,他转身问道:“你很讨厌那些机器人吗?”

“诶?”塞西娅楞了一下,眼神中竟浮显出一丝厌恶,“的确是不怎么喜欢呢。”

果然,U.K.这种东西还是不该出现在这个时代吧?

不,在任何一个时代都不该出现。

会招致罪恶的异端,无论在何时何地都不应出现在世人眼中。

“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

为了打破这种瞬间陷入无言的尴尬,塞西娅率先开口。

“不......”阿洛斯摇了摇头,“只是我也很憎恨那些机器人才会这样问的。”

“原来阿洛斯你也......”

“如果那些东西没有出现过就好了。”阿洛斯虽然这样说,但感觉到气氛明显不对劲,他连忙转口:“啊不说这些了,我肚子也饿了,快点走吧?”

“阿洛斯......”塞西娅又看了看旁边维希摆出一副懵懂的表情,不免笑了起来:“说得对,那些都不是你们要烦恼的东西,我们走吧?”

你们?

很不可思议地,阿洛斯对这个字眼甚是在意。

但气氛好不容易恢复过来,还是不要再说什么不妥当的话了。

这样想着,阿洛斯跟了上去。

————

三人在“海客”那里品尝完名副其实的各种蒸品食物后又喝上了一杯茶,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但这种清雅的意境是阿洛斯从没有体验过的。

从来都是喝咖啡,连茶都几乎没见过的他刚开始只觉得这很奇怪......只是一杯翠黄的茶水,为什么要这样一口一口悠闲地品尝。

但他后来环顾四周才体会到,茶并非主角。

三三两两地围成一桌,说说闲话聊聊家常,这种闲得舒憩的氛围才是他们在品味的东西。

而茶只是作为一味引子将这种氛围托举上来罢了。

毕竟是个没真正体会过生活的佣兵啊。

阿洛斯自嘲道。

吃完早餐后,三人照计划去购置了一些阿洛斯要用的生活必需品,完成这些工作后也只是早上的九点多,一天的假期现在才算是刚刚开始而已。虽然塞西娅顾虑到阿洛斯还没有完全恢复的身体而打算回家,但维希一直想要和阿洛斯到处走走玩玩的样子,阿洛斯也是这样觉得的。

“难得的机会就不要管什么身体了,尽情去玩吧。”阿洛斯也是这样说的。

塞西娅只好作出妥协了——她在这些方面上一直很弱势的。

三人在朝阳的沐浴下尽情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在环绕其身的热闹气氛中到处游玩,从东南方的别墅区——即他们的家开始出发到现在,中午十一点多时已经快要把三分之一的生活区走了个遍。

与名相符的内在——诺奥生活区是真正为了生活而建成的地方。

并非“求生存”,而是“享生活”。

这里是居民虽然看起来从事的行业有别,在收入也有差异,但实际上这里的每个人都有颇丰的资产——单凭每个月他们领取的居民资金都能保证到每户家庭食物充足不会出现饥饿缺食的现象,甚至会有大量余额留下。

对于每月都能领取丰厚资金的诺奥居民来说,饥饿贫寒几乎是未尝体会过的。

但他们并不满足于这种过于稳定的生活——真正懂得生活、热爱生活的人,是不会对这种停留一处、一成不变的生活有半点兴趣的。

为了稳定生活来源,为了谋取稳定收入以维持自己生活境地的人,那只是在原地踏步的“生存者”罢了。

真正的“生活人”,是会在自己平凡无奇的生活中有意无意增添乐趣,并不顾得失地去享受这一过程的人。

只因在这混乱的世界中这种放浪不羁的浪漫已无过多人放手尝试,才更突显出这份品质的可贵,以及这里的居民究竟有多么的幸福。

“入此桃源,一生无悔。”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游玩时间一直持续到下午五点多,因为此时正值金秋时分,所以诺奥在此时已经做好准备去迎接黄昏。

刚在外吃完晚饭来到海边散步的三人,正在切身体会着喧嚣的风。

也许是玩得太累,所以维希趴在塞西娅的背上睡着了,那熟睡中的脸蛋倒是很可爱。

“今天玩得怎样?还算高兴吗?”塞西娅满心期待地问道。

“啊嗯,真是相当尽兴,这样放松去玩我还是第一次。”

“诶,第一次吗?看来你以前的生活并不好过?”塞西娅不经意的一句话,却让阿洛斯感到一阵心痛。

“大,概吧......”随便蒙混过去的阿洛斯心中却已又是重播起那些有说有笑的时光。

现在脱离部队已经几天了,不知道大家的情况如何,到了哪里,有没有顺利地继续着会合之旅?

一些有的没的想法立刻侵占了他的脑部回路,让他变得不知所措。

“那你是忍受不了这种痛苦的生活才逃离出来的吗?”走在前面的塞西娅突然停下,缓缓转过身来。

海风拂起,她那头黑发与纯白的连衣裙随息扬起,若曼舞的轻纱一般。

潮水推送着雪白的色彩撞上对立着的两人脚边,背对着黄昏之光的塞西娅此时脸上依然挂着神迷的微笑,仿佛圣女一般。

“......”阿洛斯只感觉到现在一股过往的悲伤在伴随着烈风灌进他的耳、叩击他的心。

那是苦痛,抑或是什么?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自己的命运被重置,终于脱离了那无尽苦海的生活囚笼,却在不知不觉间深陷另一个泥沼之中。

等到醒觉时,自己早已被腐蚀得不堪入目。

究竟有谁能告诉他,这是苦痛还是幸福?

但在他的惯性思维中,任何的错误都应首先归结到自己身上。

所以他很快得出结论:“是我没有好好去珍惜那种幸福而已,是我的错......”

对,都是我的错。

如果自己能再做得好一点,那么樱可能会接受我。

如果自己没有这么冲动的话,那么就不会有谁受到伤害。

如果自己......

这样想着,忽然感觉带一阵无力感在疯狂抽取着泪液的他连忙用手紧摁住双眼——在别人的面前落泪这种事情,再也不想经历了。

真的。

大海与细沙吞没了塞西娅轻盈的脚步声,在阿洛斯踌躇之际,他已被暖流包覆。

“......”可怖的冷冰,在那瞬间被驱散。

“没问题的,你自己的决定应该是能让自己不觉得后悔才对哦。”像真正的亲人一样,塞西娅安慰着他,“来到这里,这个家......就不会再让你遇到那些痛苦的的回忆了,这里就是你新的归宿啊......”

“我真的......可以做你们的家人吗?”

“不然,我们为何还能在这里说着话?”

轻柔的告慰,开始慢慢抚平阿洛斯躁动的情绪。

“谢谢,谢谢......”

已无法找到适合的词去回复这一至上的邀请,阿洛斯唯有不断重复着这两个字来表达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

“如果不开心的话,今晚去参加‘歌舞祭’吧?”松开右臂,塞西娅确认没有打扰到安睡中的维希后她接着说:“可能会让你轻松一点哦?”

“那是?”

“我们这里每周都会在居民广场那里举办一个小型歌舞晚会,让居民们可以放松一下心情什么的,你也来吧?今晚我也会上场演唱的哦?”

“原来如此,难怪听你说话时和普通人的感觉不一样。”阿洛斯回想了一下,的确是如叮咚泉水般的天籁之音。

“啊呀,你居然听出来了?”

看着塞西娅调皮地眨了眨眼,阿洛斯感到甚为安心。

这种感觉,真的很平静舒逸。

并非故意营造的氛围,他深知是塞西娅个人的内在魅力。

“那么,走吧?”

“嗯......”

————

今晚的星光似乎都因居民广场上的热闹而聚集起来,密密麻麻地围凑成一道光河,看着正像舞台下排序而坐的观众那样。

据说在很久以前,诺奥这边曾经狼害肆虐,有很多居民曾受到狼群的袭击,所以诺奥的居民会夜晚架起火堆大声唱歌以驱赶饿狼。

如今狼已销声匿迹,在工业文明的碾压下再也无法寻觅,但这架火起歌舞的习俗却保留了下来。

这就是现在诺奥每周末“歌舞祭”的由来。

诺奥的人民习惯保留一些好的传统习俗,并以此为戒——他们认为只有这样,才不至于让自己在世界大潮的推进中迷失自己的方向。

广场中央的篝焰炙烤着柴薪,散发出团团香气与火热,与现场欢歌载舞的居民们的心情恰成搭配。

那忘我的欢呼仿佛将夜空都惊扰了一般,今夜的星光十分璀璨——正值黄金之秋,大家都跟着季节的变移而显得澄澈。

跃动的火焰将人们飞旋的舞姿拉长、定格,即使是小型的活动亦有如此热闹的环境与气氛,睡熟的维希不免会被吵醒。

阿洛斯就守候在维希旁边,看着人们载歌载舞,他陷入深思。

没人留意这个陌生的脸孔,也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黑瞳中映照的火焰被一次次分割与嵌合,他觉得有些疲惫。

“唔......大哥哥。”维希揉了揉眼睛,意识还不是很清醒。

“哎呀醒了?塞西娅姐姐准备唱歌了哦。”

“啊,姐姐有说过诶。”

话音刚落,场上一片静默——歌声已经停了。

没有任何特别的舞台打扮,只是随兴、自由地上场去唱歌,这种毫无做作的快乐让阿洛斯有些许不适应。

聚光灯下站着的,是如天使般的塞西娅。

当她举起麦克风的时候,场下突然爆发出一片热烈的掌声,混杂其中的甚至有一些年轻男子的求爱呐喊。

那或许是真的,或许是玩笑般的。但无论怎样看,都证明了塞西娅人气非常高。

“塞西娅姐姐很受欢迎啊。”

“嗯,有好多大哥哥来向姐姐示爱的咧,但姐姐不怎么想接受他们。”她嘟起小嘴。

“你,知道什么是爱?”阿洛斯有些吃惊,这么小的孩子懂得这么高深抽象的东西吗?

就连他自己,都有着迷惘。

“嗯......姐姐说那是一种肯包容原谅、肯为彼此付出就能获得的东西!”维希扮起一副很有学问的书生样子解答道。

包容与原谅......

台下,塞西娅干咳了几声以清嗓子:“真是的,各位不要这样开我玩笑啦,真正值得自己去爱的人必须是历经艰辛才会发现的、最宝贵的东西啊。”

“......”阿洛斯无言。

“那么今天是一个值得庆贺的日子,因为在今天我们家又添多了一个家庭成员,虽然现在不知道他在何处,但希望他能听见我的歌声,接受我作为家人的一份心意。”

开场的一段话,让场下的人发出了的一份心意。

几乎都是在谈论着“新家人”指的是谁这样的事情,但音乐开始响起后,大家开始安静下来——执起各自舞伴的手,围着熊熊燃起的火焰开始起舞。

单单是前奏响起,就让人顿感清亮。

随后,歌声开始回响。

空灵纯洁、轻柔婉转的乐音牵起如叮咚冰泉的尾声,在扩音器的传播下飘向远方,深远而悠长。

堪称天籁的绝妙音色与神圣的、略带悲伤的曲调完美地融合在一起,不禁让人联想到天使在残酷的战场夜空下一边歌唱一边合起纯白的羽翼向天起誓。

那是涤荡心灵、冲洗尘埃的圣洁之歌。

那是给予人类的祷告,给予世界的赞歌。

【《神圣祷告》

原创作词:Eric Chan-永恒自由

评注协力:Mizuki-水木臻

星夜,奇迹中沉眠

啊希望,在祈祷中浮现

托起歌声向明天许愿

这份心迹亘古不变

繁华,和风中摇曳

啊幸福,在微笑里积叠

捧起星光,歌颂明月

这份心迹亘古不变

啊——去歌颂爱吧,前方纵使有万千艰难阻拦

每个人的心中,定有悔恨在膨胀

此时此刻......将懊恼化成曙光

啊——唱起神圣的歌谣

灵洁的声音,在远方飘荡

愿你能触及彼岸

啊——为何要互相斗角?

污秽的欲望,无尽的悲伤

在圣光沐浴下风干......

黑暗,黎明中消渐

啊明日,在平和中迎接

奏起圣歌与天使共勉

这份心迹亘古不变

啊——去拥抱爱吧,倘若爱能划开一切的仇怨

每个人的心中,定有不安在怀揣

若是如此......展开自由的双翅

啊——抛弃孤独的灵魂

美妙的旋律,于你我环绕

爱愈深时愈疲倦

啊——为何要互相猜疑?

无言的憎怨,所谓的正义

在温柔时光中消失......

祈愿渐停,却仍延续

若心存疑虑,前往爱的圣域

与遥远之人相拥,光辉开始照耀你我

啊——祈祷爱吧

只因爱能让一切伤痛复愈

每个人的心中,定有回忆在沉郁

即便如此......你仍将迈起步履

啊——唱起神圣的歌谣

灵洁的声音,在远方飘荡

愿你能到达彼岸

啊——为何要互相斗角?

污秽的欲望,无尽的伤怆

在圣光沐浴下风干......

愿神明聆听这圣之祷告......】

歌声仍在继续,人们继续起舞。

维希却突然发现阿洛斯在用手遮住双眼,但哭泣的迹象无法被忽视。

维希开始慌张了起来:“哎呀!大哥哥你怎么又哭了?”

无回音的阿洛斯无法止住这肆虐的心情。

他感觉心被千针刺击般疼痛。

“大哥哥,不要哭了嘛......”

沉默的泣鸣,寂寥的浊泪——一切的一切,全都淹没在人群中......

——Ultimate Knight·Destiny——

Satge 13 Ending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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